昂赛大峡谷 雪豹追寻纪实 撰文、摄影/彭文东

观海听涛

昂赛大峡谷  雪豹追寻纪实  撰文、摄影/彭文东


7月27日一早，我与两同伴从成都双流机场出发飞往青海玉树巴塘机场，出巴塘机场见到了我们的藏族向导义西及他的侄儿，他们向我们献上了洁白的哈达并告知前往此行目的地雪豹之乡昂赛还有5个多小时的车程。昂赛乡位于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杂多县东南部，面积1924平方千米，人口以藏族为主。为保护当地物种的多样性，自然保护区每年限制2000人次参加自然体验。坐着汽车自东向西几番波折后，昂赛乡独特的丹霞地貌逐渐展现在我们的眼前。该地区独特的地貌，是由近水平巨厚红色砂砾岩经长期风化剥离和流水侵蚀等作用形成的，是唐古拉山脉与横断山脉过渡地带鲜有的地质景观，也是三江源区域甚至是青藏高原发育最完整的白垩纪丹霞地质景观。


傍晚时分，我们抵达昂赛乡，入住建在澜沧江边的专用集装箱藏民接待家庭义西的家中，我们的集装箱临时家庭的内部干净整洁且卫生。匆匆收拾好行李后，我与其中一朋友一路去拜访了雪豹专家Susanna，我们与她进行了礼节性的交谈，参观了工作站里雪豹图片及Susanna电脑中的雪豹图片。
来昂赛前，就听说该地生物多样堪称“一本高原生物百科全书”，这里不但有胡兀鹫、白马鸡等70多种鸟类，还有岩羊、白唇鹿、棕熊等十几种野生动物，甚至还是“雪山之王”雪豹的家乡——三江源国家公园澜沧江源园区管理站提供的资料，现昂赛大峡谷共有雪豹40多只，为此我多次与此行有关联的优秀向导才仁尼玛、藏族向导义西、雪豹专家Susanna、昂赛乡党委书记扎书记等联系，希望他们能帮助我们寻找到各种动物及告知我们来昂赛大峡谷的注意事项。

7月28日，我们在义西及他的侄儿才仁尼玛的带领下，去寻找胡兀鹫。胡兀鹫是鹰形目鹰科胡兀鹫属的鸟类。由于其嘴下吊有黑色胡须，因此人们又俗称它为胡子雕。在经历大雨和冰雹，并摔坏一台相机后，我们一行终于找到了一处胡兀鹫，一下发现了三只胡兀鹫。就在我们拍得不亦乐乎之时，义西突然指着远处的山坡说：“雪豹！”我和同伴立马望向了义西手指的方向，大约1公里以外的山坡上，借助高倍望眼镜和相机，我们才勉强辨认出有一个米粒大小的雪豹影子，遗憾的是雪豹只逗留了片刻，就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

雪豹，大型猫科动物，全身灰白色，具黑色斑纹；尾粗大，具环纹。体长110～130厘米，尾长80～90厘米，体重38～75千克。栖息于海拔2000～6000米的高山裸岩、高山草甸、高山灌丛和山地针叶林缘，为分布海拔最高的食肉动物之一。雪豹有固定洞穴，独居，多在晨昏活动，以伏击方式捕食山羊、岩羊、斑羚等各种高山动物，偶袭击牦牛群，咬倒掉队的牛犊。因其处于高原生态食物链的顶端，亦被人们称为高原海拔生态系统健康与否的气压计。由于非法捕猎等多种人为因素，雪豹数量正急剧减少，现已成为濒危物种。在我国，雪豹的数量甚至少于大熊猫，被列为Ⅰ级保护动物。雪豹起源于青藏高原腹地，分布遍及青藏高原及其周边12个国家和地区，而玉树境内的雪豹适宜栖息地面积超过7万平方公里，是全球最重要的雪豹栖息地之一。听才仁尼玛介绍，来的人里面若能看到雪豹，运气已经是顶好的了，所以虽然拍得很小，但是大家依然很激动。

第二日，尽管存在概率较小问题，我们决定继续寻找雪豹的身影，途中我们偶遇了一群白唇鹿。白唇鹿体型高大，体长约两米，通体被毛，十分厚密，毛粗硬且无绒毛，毛色在冬夏有差别。鼻端两侧、下唇及下颌白色。在臀部尾巴周围有黄色斑块，因此当地人也称它为“黄臀鹿”。雄性白唇鹿具角，角的主干扁平，故也称其“扁角鹿”。是一种典型的高寒动物，栖息地海拔3000～5000米，植被主要是高山针叶林和高山草甸。仅分布在青藏高原，是中国的特有物种，也是国家Ⅰ级保护动物。白唇鹿是一种古老的物种，被称作“青藏神鹿”。可能是“神鹿”带来了好运，在我们去热情村的一个沟的路上与美国游客的越野车相遇，成都的朋友曾老师告诉我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一只雪豹昨天晚上在附近牧民的高山牧场里捕杀了一头小牦牛，今早被他们观察到雪豹返回吃牦牛的场景。

才仁尼玛信誓旦旦地说：“这只雪豹今天肯定还会过来吃牦牛的”。“快、快、快”我们兴奋狂叫着敦促才仁尼玛与义西立即驱车前往，大家在车上激动万分，不断地叫向导兼司机的才仁尼玛与义西加快车速。
车上才仁尼玛告诉我由于岩羊种群的退化，找不到食物的雪豹频繁光顾牧民家里，有事没事偷两头牛吃，平均每年每户牧民家大概都会被雪豹咬死吃掉几头，最多一家一年被吃掉了30多头的牦牛，这是人与雪豹的主要矛盾。以前雪豹捕食家畜，当地牧民常常杀雪豹来泄愤。为了解决雪豹和牧民之间的“人兽冲突”，当地相关部门创新建立“人兽冲突保险金”每个牧民可以花18元给牦牛买“保险”，如果牦牛被雪豹吃掉，那么政府和保险公司分别补贴牧民1000元和1200元。这种保护措施大大缓解了牧民和雪豹之间的冲突，牧民还组织成立了巡护组，监测雪豹和岩羊的活动，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狂奔一小时左右，于中午十一点到达牧场，我们先让才仁尼玛检查小牦牛尸体的情况并确认还剩50%的肉后，立刻在距离小牦牛尸体对面150米左右的山坡上选好机位驾设好相机，这个时候大家激动的心情才得以慢慢平复。我们四下散开仔细地观察牧场周边的情况与风景。牧场女主人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大家在附近的草地上开始享用午餐，女主人又为我们送来了酥油茶、酸奶和牦牛肉，在海拔4200米的高原上，我们边休息边看着主人家的五个孩子和三只狗嬉戏打闹，享受着难得的高原蓝天白云的休闲时光与美景……
这期间一只黄白色的雌性牦牛几次朝小牦牛尸体方向来回走去并发出凄惨的呼唤声……直到下午五点多，才仁尼玛发现了雪豹的影子，于是大家在才仁尼玛的督促下躲在牧场的男主人越野车后与帐篷里观察着山尖上雪豹的一举一动，为了不干扰雪豹的环境，在一个多小时焦急的等待中，我们将两台越野车开下了牧场并藏掖，而牧场的男主人与他家的几十只牛群也返回了牧场里。

终于，在我们的期待下，雪豹开始慢慢往山下运动，800米，500米，400米……随着雪豹的靠近，我的心也忍不住怦怦直跳。“上机位”！随着才仁尼玛发出来坚毅果断的命令，我们三人健步冲向3米外的各自机位抓起相机对向雪豹，可是雪豹在300米左右的山坡上静静地坐着，仿佛一位君王在检阅它的臣民。我们不管距离远近痛快地拍了一通，尽管拍摄的效果只是一个记录版。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光线也慢慢暗了下来，现场的气氛变得凝固紧张起来，摄影人、向导、牧民、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10余只雄性牦牛及失去小牦牛的雌性牦牛、三条狗形成了与雪豹对峙的平衡静止格局，我知道打破平衡爆发点一定会在小牦牛的尸体上。20分钟后，随着雪豹开始朝小牦牛尸体方向俯冲下来，这种平衡瞬间被打破，牧民的吼叫、眼红的10余只雄性牦牛的阻挡、狗勇敢无比的驱赶迫使已经把小牦牛尸体叼上嘴的雪豹无奈地放下美食抱头逃窜。
不一会儿，雪豹又回到原来进攻的起点进行第二次进攻的准备，牧场的男主人将小牦牛尸体拖到了山坡下，一切似乎又归于平静。但很快山坡上又沸腾起来，雪豹又向小牦牛尸体的地方扑去，接着令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主人家的黑色藏獒领着另外两只狗冲向了雪豹，雪豹犹豫了一下放弃了美食，朝着另外一个山坡逃窜，黑色藏獒与狗一路狂追猛赶，有几次竟然差点扑到了雪豹身上。

最终，三只狗享用了雪豹的战利品——牦牛肉，而雪豹则咬牙切齿地在山坡上眼睁睁地看着几只狗分食了自己的猎物。这个时候的我们已收获到了非常满意的雪豹照片。
随后几天在昂赛的日子，还是每天六点起床，七点钟天刚蒙蒙亮就动身出发，义西带着我们在昂赛大峡谷的其他几个沟里寻找雪豹及其他动物，遗憾的是没有再见到雪豹的踪影。
这次整个7天行程中大家收获了雪豹、白唇馿、岩羊、马麝、旱獭、高原兔、鼠兔、胡兀鹫、兀鹫、金雕、普通鵟、红隼、鹮嘴鹬、河乌 、褐河乌、百灵、雪雀、高原山鹑、雪鸽等高原珍稀物种。

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