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山晋大鹦鹉 于 2019-5-24 14:19 编辑
萨孜草原位于托里县西南部巴尔鲁克山和玛依勒山之间,一条东西走向、面积约120万亩的开阔谷地,谷地最低处有一片雪水汇集形成的湿地,哈萨克语称为萨孜。
新疆的草原随海拔变化不断荣枯。5月底,草原一片萧瑟,萨孜草原上一片沉寂,哈萨克族牧民的牛羊只有少数散落在草原上。
7月初我从南疆返回这里,一时间,萨孜草原已是牛羊满山坡,当你进入巴尔鲁克山腹地,随时会遇到牧民转场的壮观景象,中国国家地理这样描述:“内蒙古的羊在草原上,新疆的羊藏在大山的褶皱里”,简短的几句非常准确地道出了新疆游牧的特性。
▲新疆草原生长着各种中药材,细细观之,和内蒙古草原的草是完全不同的,如果你在这里走上几公里,有一种清香扑鼻的“中药”味道沁入你的全身,犹如吃了一剂珍贵的“补药”,舒畅至极。
▲新疆的大山有多大,我们无法真正走近,通过无人机我看到了这里连绵起伏褶皱的大山深处一角,我观察到,粉红椋鸟成群向这个大山深处飞出飞进,很是繁忙,我想这里应该有繁殖,有纯净的矿泉水喝,还可以跟着牧民的羊不费其力地捕食蝗虫。
▲萨孜草原是围绕着萨孜湖展开,风景如画,现在它是塔玛牧道上的春秋牧场,作为夏牧场和冬牧场的过渡。(塔玛牧道是世界现存的规模最为宏大的转场牧道,每一个转场季节连续过蓄量达一百万头以上,这在任何一个大陆都是少见的。)
▲远处是白雪皑皑的巴尔鲁克山,粉红椋鸟把家安在了大山之巅,天然的石堆就是它们的家。今年的粉红椋鸟数量,萨孜湖的人工巢远远不能满足繁殖的需求。我问过这里的牧民,他们说这里不是每年都有粉红椋鸟,就今年多。
牧民的毡房星星点点地散落在草原上,就像一幅色彩斑斓的童话世界,马儿在日落时分自由奔跑,脚下还有一直跟着它们的粉红椋鸟。 粉红椋鸟的娃娃已全部出洞,在石头上、草地上到处乱跑,这时候食物的需求量更大,成鸟紧紧跟着牧民的牛羊马捕食,形成了一种默契的合作关系。
▲“群山连绵,马群在广阔的草原上奔跑,马的身旁是翻飞的鸟群,二者像是午后时分相约出来遛弯的邻居,十分惬意。这些飞鸟叫作椋鸟,他们的小脑袋瓜非常聪明,跟在马群后面其实是为了“借力”,马群的经过会将草丛中的蝗虫惊扰起来,蝗虫们一冒出来便“不小心”落入了椋鸟的嘴中,这样椋鸟们就可以轻松地饱餐一顿啦”。……摘自中国国家地理2019年第3期
▲这是牧民圈羊的地方,是用铁丝网搭建成一个标准的圆形体,在萨孜草原上格外显眼,傍晚时分,粉红椋鸟结束了一天的抓蝗虫任务,在这里集体休息、消遣,就像“夜总会”,气氛被渲染到了极致。 萨孜湖畔的粉红椋鸟再过一个星期就能跟着成鸟短距离飞行,教幼鸟学习如何捕食。此时我做了一个决定,放弃萨孜草原粉红椋鸟的拍摄,这一次,我很狼狈、就像在逃荒,一个近乎“逃跑式”的离开托里县的。 事情是这样的:2018年7月2日,我们结束了一下午的拍摄,晚10点多回托里县住地时,路经库甫乡时,被交警拦下,说托里县遭遇了泥石流洪水的袭击,回不去了。 旁边有个饭店,先吃饭。等待通车中………… 交警说,这次泥石流和洪水比2016年还要猛,整个县城受灾很严重,正在抢险…………(现场不允许拍照) 于是我给我住的大酒店打电话问安,酒店服务员立即说“今天的房费不能退了”,我又一次懵了,面对今天这么大的灾难,我早走了一伙工夫,躲过了一劫,我还会在乎这点“房费”吗?毕竟生命诚可贵啊! 此时遇好心人,饭店主人给我们拿被子,同意我和妈妈在凳子上休息,我老爸和鸟友在汽车上将就……… 迷迷糊糊中被外面交警吵醒,发动车赶紧回城,心里的慌乱和困意,根本没顾上看时间,路上集满了滞留的车辆,警车在最前面开道,车速很慢。回到托里县附近,只见每一个路口都已戒严,汽车只能放在外围,步行回宾馆。 主街道上的淤泥有10厘米以上厚,尽管灾难发生以后,托里县第一时间调集了附近地方的大批人力,但由于过水面积太大,一时间很难全部清理掉。我深一脚、浅一脚回到宾馆,这时看到大堂的表,时间已是2018年7月3日凌晨四点。 早上,我们背上设备准备步行走到汽车处,在楼下,遇一当地好心人,看我们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就主动要帮我们拉东西,他很自信地说,没问题,我有办法把你们送出去,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被交警阻拦,一路绕着交警走,终于送我们到达汽车停放的地方。哪里都是真是好人多啊,没有这位师傅的帮助,我们今天可就惨了。 情愿与不情愿,我已离开托里萨孜草原,2018年的粉红椋鸟拍摄就在这样危险的情形下画上了句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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