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门峡拍天鹅 撰文、摄影/雷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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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门峡拍天鹅
撰文、摄影/雷燕地


大天鹅从天而降，翩然降落在黄河湿地绵延百公里星罗密布的湖面上。三门峡国家城市湿地公园内，已经有四千多只天鹅到来，青龙湖和苍龙湖上传来欢快的嗷鸣声，洁白的天鹅如绽放的朵朵白莲，聚集在这里的大天鹅有的嬉戏觅食，有的交颈而歌，有的翩翩起舞，还有的凌空翱翔。

三门峡是众多鸟类的越冬地，也是部分大天鹅南飞、北归迁徙途中的折返点。大天鹅是众多迁徙动物其中的一个族群，分布广泛，种群数量也很庞大。据专家研究，三门峡的大天鹅是生活在西伯利亚的种群，它们本能地向南飞行寻找越冬地，中途数次停下来休整、觅食，最终飞过蒙古高原，降落在因三门峡大坝涵养起的一片湖泊湿地中越冬。三门峡与大天鹅结缘最早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之后每年都会有天鹅飞来，而且数量逐年增加，最多的时候达到一万多只。2019年为了迎接“水上精灵”的到来，三门峡早早地就做好了准备，提前清洁了湖水，筹备了充足的粮食。10月22日，第一批大天鹅飞临，当天一早，人们在湿地公园内见到十几只大天鹅，到了中午，天鹅数量增加到五十多只。到了11月中旬，飞临这里越冬的天鹅数量已接近五千只。

大天鹅栖息于开阔的、水生植物繁茂的浅水水域。性喜集群，除繁殖期外常成群生活，特别是冬季，常呈家族群活动，有时也多达数十至数百只的大群栖息在一起。昼夜均有活动，它们生性机警、胆怯，善游，迁徙时以小家族为单位，呈“一”字、“人”字或“V”字形队伍。飞行时较疣鼻天鹅静声得多。 它是世界上飞得最高的鸟类之一（能和它比高的还有高山兀鹫），能飞越世界屋脊——珠穆朗玛峰，最高飞行高度可达9000米。主要以水生植物叶、茎、种子和根茎为食，除植物性食物外，也吃少量动物性食物，如软体动物、水生昆虫和其他水生无脊椎动物。

人类很早就注意到了天鹅，《楚辞》中“黄鹄之一举兮，知山川之纡曲；再举兮，睹天地之圆方”，形容天鹅一飞看山川屈曲，再飞观天地万象。《史记》中，陈胜当年还辍耕陇上时受到邻人讥讽，于是说出了“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另外《汉书》中说“鹄，水鸟也，其鸣声鹄鹄”，杜甫用“举头向苍天，安得骑鸿鹄”来抒发情怀，孟浩然以“壮志吞黄鹄”来形容志向之高远，他们所说的“黄鹄”“鸿鹄”等都是天鹅。直到李商隐写出诗句“拨弦警火凤，交扇拂天鹅”后，“天鹅”一词才出现，并被固定下来。在西方，天鹅是圣洁、高贵、纯美的象征，古希腊神话中就有天神宙斯幻化成天鹅向丽达示爱的传说，苏格拉底歌颂过天鹅临终前的绝唱，认为天鹅是“神的仆人”。圣桑的《天鹅之死》、舒伯特的《天鹅之歌》、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达·芬奇的《丽达与天鹅》也都是以天鹅为题流传下来的不朽之作。

迁徙是候鸟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本能使它们按照生活习性选择适合自己的产卵地、越冬地和迁徙路线。通常大天鹅最北可以在北纬70度高寒苔原地区生活，最南可以飞到北纬40度左右的地方越冬。大天鹅迁徙是为了觅食，到了冬季，北方大部分地方被冰雪覆盖，食物严重匮乏，迫使它们南飞寻找食物。大天鹅北归产卵，南飞越冬，在它们周而复始的生命历程中，一直重复着这种迁徙奔波的生活方式。为了避免天敌骚扰，大天鹅一般在晚上迁徙飞行，其飞行速度也很惊人，可以达到每晚一百多公里。每年三月，大天鹅感受到春天的气息，感受到了遥远的北方冰雪在消融，回归家乡的日子到了。每年10月底11月初，北方天寒地冻，当最后一块湖面被冰封住后，所有的大天鹅又踏上了南飞之路。

大天鹅喜欢集群营巢，是为数不多的单配制鸟类，有固定的配偶，一夫一妻制，一旦结合永远不会分离。当其中的一只大天鹅死去后，另外一只会守在同伴身旁久久不愿离去。繁殖期内，已经性成熟的“成体”天鹅会在水泡中选择最佳地点筑巢，筑巢地都比较隐秘，鹅巢用草叶堆成，外观像一大堆草。一般巢径大约一到两米，巢顶会高出水面三十公分左右。雌鹅产卵时，雄鹅会在鹅巢旁担负起守卫工作。每窝产卵三到六枚，产卵后十五个小时左右开始坐巢孵卵，其过程由雌雄共同承担。孵卵三十五天左右幼鹅就会破壳而出，刚刚出壳的幼鹅体毛呈灰白色，几天后就可下水游泳。大天鹅通常能活二十到三十年，四岁以后开始性成熟，尚未性成熟的个体被称为“亚成体”。亚成体天鹅羽毛通常带有灰黄色，喙基部通常为红色或浅黄色，大约鹅卵孵出后两个半月就可以飞翔。随着年龄增长，亚成体天鹅羽毛逐渐变白，性成熟以后则完全变为纯白色，喙基部也变成明黄色。

大天鹅对生存环境有着特殊的要求，开阔的湖面会让它们有安全感，且相对开阔的环境有利于亚成体天鹅练习飞翔。练飞是它们在越冬地非常重要的课程之一，练飞大多以家庭为单位，常能看见成体天鹅引颈高鸣，当所有的家庭成员排成一队时，雄性天鹅在前，雌性天鹅在后，保护者中间几只亚成体天鹅振翅起飞。

大天鹅属于杂食性鸟类，它们的食谱中包括了湿生及水生植物的叶、茎和种子，也吃水中昆虫如小鱼小虾泥鳅螺等。在夏季，草木丰盛，它们主要啄食水草叶子；到了春秋两季草叶枯黄的时候，则主要以植物的地下根茎和果实为食。其喙部有丰富的触觉感应，比人手的触觉还灵敏，可以在水中寻觅和捕获食物。大天鹅的喙坚硬无比，可以很轻松地将深埋在池塘底部的植物根块挖出来。由于天鹅食性较杂，有丰富的食物来源，因此其生长速度极快，体格也很壮硕。通常大天鹅体重超过十公斤，体长超过一米，翼展可达两米以上。

大天鹅“不浴而白，一举冲天”，其羽毛洁白，脖颈修长，体态优雅。在水面上，忽而荡璞轻游，东张西望是一道风景；忽而嬉戏打闹，水花四溅是一道风景；忽而冲天一飞，搏击长空又是一道风景；大天鹅是出色的航行家，是世界公民，它们凭借强健的翅膀跨越国界，飞过高山大川、戈壁荒漠，践行着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一种承诺。

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