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洪坤:大世界里的“小小虫”
肖洪坤,77岁,生态摄影网网名“小小虫”,现居贵州省贵阳市花溪区。
年轻时,我就开始喜欢户外运动。跋山涉水,垂钓,露营是我的最爱。
2009年春,为了充实退休生活,我买了佳能相机和佳能百微,学习野外微距摄影。用一种全新的方式去和大自然亲密接触。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知道了生态摄影这个词。
来到荒野,我的第一个目标是一只蚂蚱。这个小家伙很配合,安静地待在小草上,欣然接受我的拜访,好奇地盯着我练习曝光和构图。于是,它就成为第一个进入我电脑图库的“萌物”。我的生态摄影之旅就从此刻开始。用现在的摄影眼光来看,这张照片一无是处。但它毕竟是我从一大堆练习片中挑选出来的第一张最满意的照片。敝帚自珍,我将永久把它保留在我的图库里。 生态摄影图片能记录生活,表达观点,讲述故事。我拍了不少有关这方面的照片。
背包上的不速之客
我经常到一些没有人迹的地方拍摄。找好场地后,为了减轻负荷,轻装上阵,就把包放到草地上,在半径为20米左右画圆的范围内寻找拍摄目标。当我再次回到放背包的地方,常常会有惊喜。“不速之客”的出现,真是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功夫。飞蛾,蝴蝶,螽斯,跳蛛……蚂蚁就更不用说,常常会立在背包上,等着我来玩“摆拍”。摄影包上蝶双舞,不敢说千年等一回,也算得上十年难遇吧。
生态摄影使我爱憎分明,疾恶如仇
我爱拍摄蝴蝶,也爱观察蝴蝶,从不会以任何理由为借口去伤害它们。相反,我还会想法尽我的能力去保护它们。当我在一个地方发现有成群的蝴蝶或者是它们的幼虫和蛹的时候,我会尽可能地为它们创造安全的环境,保护蝴蝶不受伤害和打扰。能让这些美丽的山野精灵多活一天算一天吧。
看到蝶蛹上有寄生虫时,我也会取下踏为肉泥。我的手上经常会有一根枝条,用来抽打蝶类天敌寄生蜂和寄生蝇。只要看到蝴蝶受到侵害,物竞天择的生存原则就被我忘得一干二净。
生态摄影给我带来一个健康的身体
生态摄影离不开荒郊野外,山峦森林。摄影人必须和大自然密不可分才能拍到种类繁多的昆虫。
当我远离尘嚣,走进山林,新鲜的空气,安静的环境,各种植物散发出来的气味构建成一座绝妙的大型天然“疗养院”。在这样的拍摄环境中,会觉得神清气爽,身心愉快。
几年的野外拍摄,我的身体有了很大改变。现在的健康状况,比五十岁到六十岁时期还要好。我的拍摄习惯是夏季活动次数多。我喜欢每天中午顶着烈日到野外寻虫,天快黑时才收工。晚饭后还要选片,修片,忙到十二点以后才休息。贵州山大林深,拍虫子不存在顾忌光线硬的问题。我的背包里除了拍摄器材和雨具,没有一件能入口的东西,就连绝大多数人都要准备的一瓶水,我也会嫌累赘。我在大自然中锤炼过的身体,顺利度过春节前第一波疫情的冲击,三天的高烧没有放倒我,在没有吃药,没有就医的痛苦中硬撑后,身体得到康复。
生态摄影使我和山林结下不解之缘
在我退休后的日子里,大部分时光都是背着相机到山林里和昆虫作伴。七十岁生日那天,我决定给自己拍一组生日纪念照。带了两台单反,两个脚架。我背着沉重的行装,独自来到野外,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登上最高山峰,用遥控器自拍,得到一组生态摄影工作照,当作生日纪念照保留。
我有时会想,在这个年龄段,有谁能像我这样痴迷山野生活呢?就连生日也要经常独自去野外度过。
我从没在摄影赛事中投过稿。拍昆虫片只是为了拉近和大自然的距离,自娱自乐,强身健体而已。但是,不可否认,片子能有人欣赏,在一定程度上得到认可,也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
十多年前我把蝴蝶照片发到新摄影网站论坛和虫友交流。时值常州博物馆编辑《常州博物馆藏世界名蝶》一书,主编浏览我的帖子后,向我留言索片。我爽快应承赠片。随即把我喜欢的,估计他们能够用上的片子一百多张打包赠送。 2015年《常州博物馆藏世界名蝶》成书出版,我收到赠书。打开书本,世界各地的漂亮蝴蝶标本照深深地吸引了我。我赞助的蝴蝶照片在上篇生态篇中占据了大部分篇幅。我好奇地数了一下,68张,巧了,这个数,正是我当年的岁数。我有几次在网上看到常州博物馆到其他城市举办展览会宣传普及蝴蝶文化知识,我拍的蝴蝶照片会在墙上挂起展出。这些常年隐藏在贵州大山深处的小精灵因我的拍摄而得以走出家门,面向读者和观众。这不得不说也算得上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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