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民:从生态学课代表开始,一路高昂
撰文/名扬 摄影/郭玉民
他说自己是从高考报志愿的时候就确定了人生方向:“所有志愿都指向生物,野生动物。”
1984年,郭玉民被哈尔滨师范大学生物系录取,开始了他的“快乐之旅,至今乐此不疲”。当被问及如何开始关注生态问题,他表示这是始于他的动物生态学老师——朱春来教授的启蒙。
郭玉民被推举为这门课的课代表,因而每次上课都会被朱老师提问很多次。一开始“很紧张”,到后来,“很轻松”,以至于“最后的每次对答都很让我自豪”。在这种对答自如的背后,他“疯狂地阅读有关文献,并从中汲取各种生态学知识”。
在生态研究、保护和生态摄影的生涯中,他“从来没有”感到力不从心,也没有对生态保护失去信心。他引用了刘禹锡的诗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来表达自己对生态研究和保护的信心。
他的这种信心,来自于自己的本心的坚定,更来自于他见到过的人和经历过的事。当被提议列举一些让他感到信心倍增的故事的时候,他用“一言难尽”来概括自己的感受。他说,“最直接的就是我最关心的物种白头鹤,全球数量从10年前的9100只上升为现在的11600只,增长了25%左右。这种只分布在东北亚地区的易危物种,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逐渐走出困境,令人欣喜。也让我信心倍增。”
当然不止于此,他“从一位农民朋友那里学到了很多”。这位农民是刘敏,地道的中国农民。“三十几岁,勤劳朴实”。几年前,他们去大鸨越冬地开展野外工作,与刘敏不期而遇。他们问刘敏是否见过大鸨。刘敏说:“没有”,并接着问,“你们找它干嘛?”他们说是搞科学研究,帮助这种动物恢复数量。刘敏上下打量了他们两遍后,问:“真的吗?”郭玉民告诉他确实是这样,他才放松下来,和他们说,“我还以为你们是打猎的呢!我和大鸨是朋友。”“这一点我们在此后的交往中真的领教了。”只要是刘敏引领,每次他们都能够看到多群大鸨,“而且在遇到危险时,大鸨会飞到刘敏的三轮车附近,把危险用刘敏的三轮车隔离开”。
谈及生态保护中的人为干预,他解释道,“‘自然’和‘不自然’是在我们的生活中经常用到的词汇。当一件事情处理得自然和谐、一句话讲得自然得体,那么和不自然比较起来,孰高孰低就可想而知了。”在自然界中各种生物之间以及它们和无机环境之间有着默契的关联,都在遵循着自然法则彼此影响和相互作用着。人也是其中的组成成分。只是人聪明了许多。在认识自然改造自然的过程中,人们习惯于把自己的理念推广给自然界。这是一把双刃剑。在干预自然的过程中人们获得了较大的利益,这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应该认可的。同时由于对自然了解的不深不透,时常会导致“行为过当”造成严重后果,而且不得不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聪明反被聪明误。对于濒危物种的拯救,采取适度的人为干预是可取的。但不能利益熏心,绑架被拯救对象。
说到生态摄影,他表现得太过谦虚以至于给人一种太过客气的感觉。他说自己只有学生水平,还嘱咐“如果图片水平不够,千万不要勉强。”
“由于条件所限,我至今还没使用过超过400mm的镜头。大家都知道这对拍摄野生动物来说该是多么尴尬。我的方法比较原始,花时间与动物们交朋友,让我能够在太平鸟群中随意拍摄;用伪装帐篷等拍路过的动物,让我在不打搅他们的情况下记录了很多漂亮的鸟类;用自动相机拍摄,让我获得了很多野生动物的私密。”
此稿刊发于《旅游纵览》杂志2014年第2期 |